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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時候起,我就喜歡吃麻花。不僅因為它是東北地區很受歡迎的一種油炸食品,香甜酥軟,絕對好吃,更因為小小的麻花,珍藏著我童年的記憶,飄散著一生眷戀的親情味道,蘊藏著不離不棄、相守相惜的愛情香甜。如今,每每逛街,看到那魂牽夢繞的麻花,便會買上幾根大快朵頤,齒頰留香,心滿意足。在我的內心深處,咀嚼的仿佛不是麻花,而是童年的美好,親情的溫暖,愛情的甜蜜。? ? ? ? ? ? ? ?? 童年最深的眷戀 童年,天很藍,水很清,小河中魚兒成群;晚上,天空繁星點點,稻田里蛙聲陣陣、此起彼伏。抓魚、活泥球、掏鳥蛋、打彈弓,在場院無憂無慮的嬉鬧追逐,歡聲笑語。美中不足的是物質匱乏、生活貧困。高粱米飯、大碴粥、玉米面餅子是家常便飯,能吃飽就是幸福。平常難得吃到葷腥,只有等過年殺年豬,才能甩開腮幫子大吃幾天。除此之外,只有村里有人家辦喜事,擺流水席,才可以大飽口福。一家花上一兩塊錢,去好幾個人吃席,更有過分的甚至全家抬。雞鴨魚肉自不必說,印象最深最難忘的是麻花湯。熱湯中放幾小段麻花,放少許鹽,撒上蔥花。喝口湯,鮮香入口,直擊味蕾。嚼一口麻花,香甜軟糯,回味悠長。簡直是人間極品,至臻美味!這是我與麻花的初相識,相攜相伴幾十載,始終視它如初戀,不離不棄,不死不休。 親情溫暖的味道 我一生最敬重的人就是奶奶。奶奶三十多歲守寡,靠著柔弱不屈的肩膀,養育長大了父親和兩個姑姑。奶奶是一個干凈、要強、能干的小老太太,幫助父母照顧三個孫子三個孫女,操持家務,養雞養鴨養豬,小日子不算富裕,卻也充滿溫馨快樂。奶奶有點重男輕女,不是說對孫女不好,而是對孫子更加上心看重。奶奶有個聚寶盆,就是一直掛在墻上的絡子。里面放的全是親戚逢年過節送的槽子糕、爐果、核桃酥,還有我心心念念的大麻花。這些美味,奶奶總是舍不得吃,時常拿給在外奔波勞碌回來的父親吃些。過去人更加注重敬老愛老,送給老人家的好吃的,是輪不到小孩子惦記的,我們這些孩子只能眼巴巴看著,悄悄地流口水。趁其他孩子不在跟前,奶奶取下她的絡子,揪下一大段麻花塞到我手里說“老孫子,快拿去吃,別讓他們看見!”我欣喜的接過,謝了一聲奶奶,就一溜煙跑到僻靜處吃我的大麻花。大麻花外表金燦,內里柔軟,細細咀嚼,慢慢品味,香溢唇齒,余味悠長,讓味蕾,赴一場期盼已久的盛宴之約,仿佛麻花才是人世間最美的美味。每念及麻花,便想起奶奶,想起奶奶給的麻花的味道,那是親情的味道,溫暖的味道。 愛情溫馨的甜蜜 九十年代初,入職水電一局,開啟了掙錢養家的職業生涯。第二年與相戀兩年的妻子結婚了。由于兩地分居,開始托人找關系給妻子調轉。四處奔走,拖累父母,花光了積蓄,終于把妻子調到了身邊團圓了。第三年女兒出生了。因為沒分到房子,妻子一股火沒奶水了。給女兒喂奶粉,使本就拮據的家境雪上加霜。每每看到市場上只賣兩毛五一根的大麻花便心癢難耐,狠狠心買了一根。樂顛顛的跑回家和妻子一起分享。妻子說“你喜歡你吃吧!”“我不喜歡吃麻花。”當年好傻,信以為真。推讓幾次妻子不吃后,便甩開腮幫子大快朵頤的吃掉了心儀的大麻花。多年后,日子漸漸的好起來。妻子才對我說:“其實我也喜歡吃麻花。”我當時怔住了,進而紅了眼眶。生活中,我們時常買麻花,也時常念叨起當年的往事,唏噓不已,心里滿是感動,滿是甜蜜。 蘇東坡的《寒具》詩云:“纖手搓成玉數尋,碧油剪出嫩黃深。夜來春暖無輕重,壓扁佳人纏臂金。”道盡了對麻花的喜愛之情!不經意間切中我的麻花情結!一生有你,別無他求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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